計較，她也從不做虧本生意，一事歸一事，怎麽也得先拿點甜頭，讓她確認這人是否真有一同合作的價值。

他有誘食在手，她也有他的軟肋，大家都在同條線上，沒誰高過誰的，他要證明，她更需要他的證明。

衛晨自顧的戴上頭盔，躺到了床上：“放心，小安的店裏要是出了什麽強女幹案，他這家店也就不用開下去了，所以不用擔心在你沒意識的時候，會被怎麽樣。自有人會照看好你的。”

何素驚訝，這個想法她有，不過是一閃而過埋在了心裏，難道她的不安被看穿了？

在她閃神的空檔，衛晨又說：“有價值的情報就在游戲裏，你進來就明白了。”

看著頭盔上的鏡面閃過五彩的電流，知道他已經進入游戲。

看著手上的頭盔，跟第一二代游戲頭盔相比，第三代的頭盔，與其說它是頭盔，叫它護目鏡比較恰當些。

輕薄透明的鏡面，拇指粗的套頭金屬制圈環，扁扁的架在耳朵上，後頭又是經過處理的，躺下也不會覺得不舒服。

環顧周圍，又瞧著躺著的男人，最終何素還是戴上了頭盔，脫了鞋子躺了下來。

久別游戲，現在重新連上游戲的感覺，讓原本已經靜謐的心又開始鼓噪起來。是興奮的，卻又有著莫名的悲傷感。

爸爸失蹤的那會兒她都不曾到公司去找過有用的消息，一味的交給警茶來處理，她能做的只是瘋狂在游戲裏尋找他的身影，只因她記得要保守父女間的秘密。

可他卻不再出現，明明約定會把游戲做的更好，給她更好的游戲世界，陪她一起玩。等到時機成熟，再把這世界呈現給媽媽和弟弟，他卻突然消失了，是不告而別。

面對強烈的被拋棄感，孤獨，寂寞，以往沈迷的大好河山，以往流連忘返的溪川河畔，和以往的快樂時光比較，漸漸直至徹底失去了色彩，她開始厭倦游戲，直到不再上線，不再聽它有關的消息，有意無意的回避著游戲的一切。

兩年前回游戲，不過是弟弟生病急需要錢，家裏實在沒辦法了，她才上線變賣可以換錢的裝備，一別數年，才知那些裝備已經落伍，當時是極品的裝備，現在只能算的上是中品。相較下，以前不值幾個錢的礦石，寶石，成了寶貝。可惜這些她的庫存不多，好在全部賣掉也能湊足三萬。那時她就想徹底了斷也是夠了。

那之後林姚開始玩，她才又被迫聽著有關游戲的一切。

這或是小孩子的幼稚，但直到現在，她不覺得她有做錯，都是那個人先背叛了她。她只是不想再失望了，不曾想這會兒聽到可能找到那人，她會如此動搖，也不管其他心急的跑來這裏。

雖然是兩年，卻比前次八年時間，還覺得久遠。是因為徹底放棄，推得太遠，現在找回，是如此的親切又陌生。

短暫的空白，隨之而來的就是陽光照在身上的暖意，之後就是湧來的各種噪雜聲音。何素睜開了眼。

望著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巨大霸氣的朱雀雕像，何素知道這裏是新手村——蘭鎮。

可她上次下線的地方是樓蘭城，上線也該是那個地方才對。

何素正覺得奇怪，她的頭頂上方一點光正在聚集。光散，一個小不點帶翅膀的精靈出現在了她面前。

何素還沒打招呼，精靈睜眼見她，就嘟起了嘴，向她沖過來，一腳踹上了她的臉：“你這個臭丫頭，還有臉上來啊！有本事永遠別出現在老娘眼前！”

說話間，連踢了數腳，這點殺傷力，對何素來說只是像被筷子輕戳了幾下，微微疼。

何素笑道：“莉莉別鬧了。”

女孩子的心情就像多變的天氣，前刻還是艷陽高照，這會兒已是陰雨連連，莉莉扁下了嘴，豆大的眼淚就下來了，哭訴道：“你個死沒良心的臭丫頭，一別八年上來就是變賣家產，你是賣的幹幹凈凈，走的不帶半點留戀啊！既然你不要我了，幹嘛當初不把我銷毀了啊，你還回來幹嘛啊，你還回來幹嘛啊，讓我在黑暗的世界裏孤零零的直到老死多好啊，你回來幹嘛啊！你個負心漢，背叛者，豬頭，王八蛋。”莉莉邊哭邊捶何素的臉。

對於這個陪伴自己多年的夥伴，雖然粗魯了點，不可愛了點，卻是和親人一樣，真心關心自己，能信任的好妹妹。

“好了，別哭了，我不是回來看你了嘛，乖別哭了。”

莉莉掏出手帕，擤著鼻涕，眼淚還在不停的掉著，就問道：“說吧，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麽，我可不信你是來看我的，定是你那邊發生了什麽。”

莉莉就是這樣，雖然是系統精靈，卻是和游戲裏大部分的npc一樣是有感情的，每次傷心或難過，都會把自己的心情擺一邊，優先處理她的事。

也因為這樣，當初決定離開游戲，她是下了多大的狠心，才拋開了這個妹妹。

罪惡感油然而生，也因為這樣，對她說謊的事，更是做不出來。

於是找了個偏僻的地方，把這次來游戲的原因細數的告訴了她。

莉莉聽完，也收拾好了心情，“我知道那什麽晨哥會讓你來這裏找爸爸的原因，對這件事我也一直很在意，上次就想告訴你了，可你聽都不聽我說，直接把我關起來了。”幽怨的看著何素，讓她打開操作頁面。

在經驗排行榜的頁面上，何素看著最上面玩家的名字，一下忘了言語，久久才問道：“爸爸在游戲裏嗎？”

“我不知道是不是他，我查了很多，照理說就算是管理員的身份，我也能查的出來，但是就他的，我查不出來。可能我的程序被改了，也可能是那人的帳號高級到我無法看透，不過不管哪一項，都只有作為游戲研發人的你爸爸能辦到。”

突然得到的好消息，何素不可能不高興，但隨之而來的還有不解。既然爸爸在游戲，那麽表示他還活著，玩游戲玩到等級經驗最高，那足以說明他活的還不賴，那他又是為什麽不來見她。拋下家，聊無音訊消失了十年。

莉莉湊過來道：“心有疑問，何不當面去找他問個明白。”

何素正要呼出私信，莉莉說道：“別傻了，高等級的家夥為了減少騷擾，都是對熟人開放私信和密語的，你發給他，他也收不到。”

何素當下就查看了好友欄，本來就不多的好友被徹底清空了。再看家族管理，彈出的是“您未加入任何家族”。

“別看了，你大概不知道，前年官網發布的超過五年未登錄的角色，都要被註銷，你的角色是我硬救下來的，你那不多的裝備，我也只救下幾件，其他都清空了，包括等級，技能這些。”

何素逐一查看了各個界面，如莉莉所說，只剩下了一把匕首，和十幾塊夢幻石，其他全空，徹徹底底的變成了因只有一身白衣而被成為白丁的新人。

何素看著那把黑色未命名的匕首屬性，怎麽看都覺得熟悉，問：“這個該不會是我的黑血劍吧……”

莉莉幸災樂禍的連連點頭：“都變成這樣了，虧你還能認出來。”

把匕首拿在手裏，輕巧的重量讓何素哭笑不得，劍退化成匕首，屬性雖然還在，卻都變成了最低級的，這比當年她剛得到它時糟糕多了，就這種狀態，要到何年馬月，才能升級到當初的強悍。

不說收集材料的時間，那些材料的收集又是最高難度的，而且還是可遇不可求，若說用買的，未必有人肯賣啊。據林姚講一顆高級月光石，就已經價值五百元rmb了，而一件極品裝備的升級，一次就需要五十顆，不說還需要其他高級礦石，就這麽算下來簡直是要她的命。

“我可是已經盡力了，你也知道作為你的私人系統精靈，我本身就是不能讓內部人員發現的。為此我只好削弱武器的等級和屬性，變的不起眼了，才能讓它逃過維護人員的眼。你人物等級也是一樣。”

當初可是打著主意不玩，這把她辛辛苦苦親自打造的劍，也舍不得拱手讓人，現在變成這副模樣，由不得何素不沮喪的，就好比自己的孩子，突然成了傻子，那個揪心啊。

因匕首的等級不夠，無法命名，何素暫時先把它綁定了用戶，收到了懷裏。

靜坐了一會兒，和莉莉的敘舊也差不多了，何素決定到城裏溜達一下，等那個晨哥自己來和她碰頭，至於怎麽找到她，那就是他的問題了。

和十年前一樣，新手村大部分都一身的白色中衣，除了頭發是黑的，皮膚是黃的，一身白到腳，連盤發的骨簪都是白的。除了樣貌，何素在這裏看到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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